白色婚纱厨房8分钟 厨房8分钟
严望川晚上回家时已是夜里一点多,推门进去,温暖的灯光透出,乔艾芸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是电视调成无声状态,静得针落可闻。
乔艾芸被开门声惊醒,看着严望川又瞄了眼墙上的钟,“这么晚?”
“你怎么没睡?”
严望川给她打过电话,回来很迟,让她早点睡,看她在客厅等着自己,心底暖,又有些心疼。
“睡不着,锅里还有汤,一直温着,你喝一点再睡。”乔艾芸往厨房走。
严望川盯着她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
两人上楼后,乔艾芸脱衣服,胳膊上有点未褪的红痕。
“怎么回事?”严望川拉住她的胳膊。
“这边蚊虫太多,被叮了,自己抓的。”南江临江靠海,温度适宜,常年都滋生蚊蝇。
乔艾芸本也不是爱惹事的人,只要离那对母女远点就行,今晚的事就不打算和严望川说了。
就他的脾气,肯定会找她们算账,弄得很难看。
保不齐别人以为她刚进门,就背后说闲话,撺掇严望川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肯定得落人话柄。
“涂药。”
“已经弄过了,你快去洗澡吧。”
严望川洗澡出来,乔艾芸已经睡着了,南江毕竟天热,她盖着薄被,仅遮了半截身子,小腿裸露在外,他眸子沉了几分,躺在她身侧,把人搂到怀里。
乔艾芸睡得不深,往他怀里蹭了蹭。
许是觉得不舒服,调整姿势,有顺势蹭了两下。
严望川睁眼看她:
想要了。
可是明天要试婚纱,不能折腾,也不能在她身上留下印子,更别提此刻已经凌晨两点多。
乔艾芸能清晰感觉到某人的异常,恍惚间睁开眼,“做?”
“睡觉!”严望川蹙眉。
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乔艾芸闷笑,热气吹在他胸口,惹得严望川呼出一口浊气……
睡了半晌,乔艾芸还是能清晰感觉到某个东西雄赳赳气昂昂的。
“真的不想?”她闷笑。
“赶紧睡觉!”
严望川气闷,一夜没睡好,直至天快亮,才起来去晨练,乔艾芸则起床做早饭,老太太起床后,桌上一摆了热气腾腾的早餐,可能南北口味不同,老太太吃得不太习惯,这心底是高兴的。
而且照顾她牙口不好,给她做的都是软糯易入口的。
果然还是儿媳好啊。
**
早上九点多,一家人出发去婚纱店。
严望川试衣服很快,而且男士衣服款式本就不多,试了几套就定下了。
乔艾芸则一直在试婚纱,她自己选的款式还算保守,毕竟年纪在那儿,可是接下来的几套衣服,看得严望川眼睛发热。
露肩都是少的。
有一件甚至整个后背都裸露在外,还有什么深V的……
“好看吗?”乔艾芸此刻穿着一件深V露肩的白色婚纱,设计剪裁精细漂亮。
“好看。”宋风晚和老太太异口同声。
严望川眼前一亮,蹙眉,不作声。
“望川,你说话啊,好不好看?”老太太戳着边上的木头。
“不好看。”
“哪里不好看,这是我特意挑的。”老太太脸瞬间垮掉,“艾芸挑的款式都太老旧了,她这个年纪,还有这样的身材,肯定要穿得越漂亮越好,这衣服才能凸显她的身材啊。”
“凸显身材干嘛?”
“好看啊。”老太太冷哼,“那你喜欢哪个婚纱?”
然后严望川指着一套乔艾芸并未试过的衣服,八九年前的款式,不仅款式老,而且……
丑!
这坑爹的直男审美。
乔艾芸自己也不喜欢,最后都没试那套婚纱,然后某个老男人就郁闷了。
后面又试了几套礼服,婚纱店多是敬酒服的款式,款式多是修身的,严望川看得憋闷,想出去抽根烟,想着自己最近备孕戒烟,气得牙痒痒。
摸起人家婚纱店摆桌的喜糖,咬得咯吱作响。
宋风晚也试了几套衣服,乔艾芸还特意帮她拍了照,婚纱要去海边拍,几人在棚里拍了几张全家福,试了五六套衣服,折腾到天黑才结束。
……
傅沉收到宋风晚照片,盯着照片看了很久。
“看什么这么认真?”段林白绕到他身后,刚看了一眼,傅沉关掉手机,剜了他一眼。
段林白咋舌,不就是小嫂子几张照片吗?至于藏得这么严实?
这老男人的醋劲真大。
**
严家一家四口回去后,刚吃完饭,黄妈就说肖家人来了。
最近来拜访的人很多,除却亲戚,也有不少生意伙伴,肖家就是其中之一。
“请进来吧。”这人都到了,自然不好拒之门外。
除却肖靖安,还有一对中年夫妇,三人进屋,带了不少礼品,那位肖夫人嘴甜,和乔艾芸热络的聊了两句,就一个劲儿夸奖宋风晚。
还塞了不少东西给她,那人过于热情,她招架不住。
夸奖吹捧她,也是变相给乔艾芸面子,这位肖夫人还是挺会做人的。
“晚晚,你不是要出去消消食吗?”老太太看她坐得难受,想让她出去透口气。
宋风晚如蒙大赦,“叔叔阿姨,那我先出去了。”
“靖安,这么晚了,外面都黑透了,你出去陪陪妹妹。”肖夫人笑道,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宋风晚推脱不了,只能让肖靖安跟着,两人又不熟,难免尴尬。
两人离开时,肖夫人还笑着说,“你看那两人站在一起,还挺般配。”
乔艾芸笑着没说话,严望川神色寡淡的说了一句,“晚晚年纪还小。”
“我就随便说说,年纪确实不大,谈婚论嫁还是有点早啊。”肖夫人讪讪笑着。
**
宋风晚和肖靖安就在离严家最近的沙滩上走了一会儿。
肖靖安一直在打量着宋风晚,这丫头确实够厉害,和他见过的所有世家小姐都不同,咄咄逼人的时候,眼底像是燃着火,目光落在她身上根本挪不开。
他心里忐忑,却又想靠近她。
她对所有人的态度都不温不火,看着就像一朵不容侵犯的高岭之花。
他父母也希望能和严家联姻,所以他特意找人跟踪调查她,就想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本以为是个不谙世事的纯情小姑娘,就是厉害点,没想到还真的被他查出了点东西。
还以为特么没谈过恋爱,没想到私下玩得那么开,和两个男人亲亲热热,还在他面前装高冷。
来南江才几天,就勾搭上了两个男人,够厉害。
“明天有空出去玩吗?”肖靖安开口。
“没空。”宋风晚压根不想和他说话,已经准备回家了。
“是约了人吗?”
宋风晚没理他,大步往前走。
“宋风晚,昨天下午你和两个男人出去……”
宋风晚脚步停住,扭头看他。
肖靖安从口袋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她……
都是她和段林白的,而且有些角度看上去,两人过于亲昵。
“我知道还有一个男人。”因为当时两人在水里,海滩人太多,看得并不清楚,只知道两人举止亲热,照片里的只有她和段林白。
剩下的就是在餐厅吃饭,毕竟在公共场合,虽有亲昵举止,也没什么过分的。
只是三人有说有笑,显然关系极好。
“宋小姐,你说你这是在干嘛?”肖靖安看她明显被吓到了,心里滑过一丝得意。
宋风晚那天可是踹了他,让他丢了人,这笔账他还记得。
私下那么玩,还在他面前扮纯情,装贞洁烈女?
“你跟踪我?”宋风晚蹙眉,语气都变得冷硬。
“我只是对你比较好奇。”肖靖安轻笑,“这两人是你什么人?”
傅沉他不认识,段林白几乎全程戴着厚重的护目镜,基本看不到正脸,远距离的一些照片,他根本认不出谁是谁。
“和你有关系吗?”
“和我自然无关,但是你母亲应该不知道吧?而且你们中途还进了酒店,待了一个多小时,三个人进了一个房间,请问你在干吗?”
宋风晚确实陪傅沉回了趟酒店,还是因为段林白眼睛不舒服,要回去歇着,三人还在房间打了会儿斗地主。
“这些照片你应该不希望被你母亲看到吧?”
“你到底想干嘛?”
“明天我约你。”肖靖安笑道。
宋风晚盯着他,嘴角勾着笑,“什么时候?”
肖靖安心头大喜,这么容易就上钩了?果然是玩咖。
“明晚吧。”肖靖安凑过去,靠宋风晚很近,那呼出的浊气落在她耳边,宋风晚眉心皱起。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恶心。
“好啊。”宋风晚冲他笑着,“我等你电话。”
肖靖安晚上约她出去,自然是想做别的,宋风晚低头扣弄着手机,神色有些慌乱忐忑。
“既然我答应你了,这照片你总得……”宋风晚笑道。
“你放心,只要你听话,照片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看到。”
宋风晚点头。
两人回去之后,肖夫人看到自己儿子心情不错,还以为两人有戏了,喜不自胜,殊不知两人各怀心思,都想着如何搞对方。
肖靖安没想到宋风晚这么容易拿捏,本来是想找人调查她的喜好,在寻机接近她,没想到跟踪一个下午,就拍到了猛料。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知道怕。
本以为高中刚毕业,还是个雏儿,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
宋风晚回屋后,和傅沉打了个电话,只字未提被威胁的事情。
而傅沉十几分钟前已经收到了千江的信息。
【肌肉油腻男和宋小姐在沙滩漫步。】
【他忽然靠近宋小姐了,离得很近。】
【两人在眉目传情。】
……
傅沉把玩着手机,“十方,帮我查个人。”
很快他就收到了关于肖靖安的所有资料。
“三爷,还有个信息。”
“嗯?”
“他两天前开始,派了侦探社跟踪宋小姐……”
两天前?
傅沉盘着串儿,笑得意味深长。
翌日,阳光绚烂,海风夹杂着热气,吹得人身上都黏糊糊的。
昨晚肖家到访,肖夫人约了老太太一早逛花市,乔艾芸还得去趟婚纱店试改良过的婚纱,无法作陪,便让宋风晚跟着。
她吃完早餐,上楼拿了包,再度下去,就看到肖夫人和肖靖安坐在客厅。
南江太热,宋风晚穿着果绿色吊带,白色短裤,外面套了一件长款防晒服,长发竖起,露出一截漂亮的脖颈,淡青的颜色给燥热的天平添了一丝凉爽。
肖靖安眼前一亮,目光落在她白嫩的腿上,喉咙滚动着,眼睛发热。
肖夫人一看儿子这般模样,心底就有数了。
“阿姨,靖安哥哥。”宋风晚眉眼一弯,凤眸潋滟,勾人得很。
靖安哥哥?
肖靖安听得骨头酥软,想着晚上就能和她,眸底掠过一丝淫邪的光……
“晚晚下来了,走吧。”老太太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
老太太每周逢一三五就会去花市走走,昨晚提起,肖夫人说自己也想去,老太太总不能说突然不去了,应承后,今日一早,她就带着肖靖安来了。
“靖安今天没事非要陪我,帮我拿包搬花做苦力,这孩子就是太孝顺。”肖夫人不停夸着自己儿子。
老太太笑着点头,并未搭腔。
肖靖安本想和宋风晚单独说会儿话,可是老太太一直攥着她的手,他没机会。
四人到花市,尚未走几步,就看到了严知欢。
“奶奶,肖阿姨,你们也来逛花市啊。”严知欢手中抱着一盆水仙。
老太太的习惯,严知欢怎么会不知,之前把她得罪了,特意来这里等着,想要讨好一番,没想到肖家人也在,喜出望外,可是看到宋风晚,笑容有些崩裂。
“欢欢啊,真是巧了。”肖夫人全然不知严家出的事,还以为老太太很疼爱严知欢,对她态度也是不差。
“是啊。”
老太太看破不说破,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牵着宋风晚继续往前走。
“这花不错。”肖夫人较少来花市,许多花经常见,却叫不出名字。
“阿姨,这是菖蒲。”她可是肖靖安的母亲,严知欢自然得好好表现一番,她以前为了讨好老夫人,经常陪她来,在认花方面也下了一番功夫。
“我只见过,却叫不出名字,你年纪不大,懂的还真多。”肖夫人谁都不得罪,自然又把她夸了一番。
宋风晚此刻正盯着一株盛放的花,刚想问老板,严知欢就开了口。
“那是重瓣朱瑾。”
宋风晚悻悻一笑。
逛了半天花式,就看严知欢炫耀博学了。
老太太看好一盆花,正在和老板交谈,宋风晚便走到一侧看花,肖靖安便凑了过去,“你今天真漂亮。”
呼出的浊气落在她颈侧,宋风晚手指一紧,若不是时机不合适,非得给他一巴掌。
严知欢一直在观察肖靖安,看他居然走到宋风晚身边,两人靠得那么近,手指一紧,将手中一截花枝折断。
“晚晚,这个白掌不错,买一盆放你卧室。”老太太招呼她过去。
宋风晚路过严知欢旁边时,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宋风晚身子趔趄,险些撞到一侧的大型仙人掌上,她下意识用手一撑,手心戳进两根硬刺。
“妹妹,你没事吧?”严知欢一脸无辜,“我光顾着看花了,没注意你在我身边,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啊。”
宋风晚轻笑。
你撞了我,还怪我走路无声。
“怎么了?”老太太走过来。
“没什么。”宋风晚手指攥紧,笑了下。
宋风晚懒得搭理严知欢,可她却像是故意炫耀,什么都想压她一头,搞得她像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
另一边
傅沉和段林白在酒店吃了早餐。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去海边吧。”傅沉拿着纸巾擦拭嘴角,动作优雅。
“小嫂子今天不是有事?你在这里一没生意二没朋友,你出去干嘛?”段林白说着打了个哈气。
“有人找晚晚麻烦,我去处理一下。”
“卧槽,谁胆子这么大。”段林白拍桌而起,“有这种热闹你不告诉我?”
“你不是要晒太阳?”傅沉挑眉。
“太阳随时都能晒,走吧,我跟你一起。”
段林白本就八卦,有这种好戏怎么可能错过。
“你等我一下,我上楼拿个衣服。”
他说着麻利的擦嘴往楼上狂奔。
“三爷?”十方不解,“您带他去干嘛?我们是去办正事,他分明是想看热闹的。”
“谁说我带他去看热闹了。”傅沉手指搓揉着佛珠下垂坠的芙蓉石,嘴角缓缓勾着一丝笑。
十方嚼着口香糖,完全看不透他。
……
十方租了车,三人导航前往一个小区单元楼。
“到底谁要找小嫂子麻烦啊。”段林白满脸兴奋,自从看不到之后,都没空吃瓜,错过了不少好戏,“这不特么欠削嘛。”
“他派人跟踪过晚晚,八成是拿这个威胁她了,我去找那个跟踪她的人。”
“跟踪小嫂子干嘛?严家在南江这么大势力,该不会是想调查好泡她吧,要不就是想要绑架勒索?”段林白嘿嘿一笑。
傅沉一记冷眼射过去,段林白愕然。
我去,该不会真是说中了吧,自己这破嘴。
“三爷,在302。”十方把车停在单元楼门口。
三人刚下车,就看到楼门口有个指示牌,写着【专业跟踪,价格优惠。】
下面还罗列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什么跟踪小三之类的。
三人抵达门口,十方敲门,很快里面就传来了窸窣的声音,那人已经是生意上门了,忙不迭开门。
这一打开门,看到段林白就懵逼了。
他戴着护目镜,遮了打扮的脸,可是那花裤衩白皮肤分外惹眼,他印象深刻,而且边上这位戴墨镜,手持佛珠的男人,他也认识。
跟踪对象突然找上门,他心头一颤,下意识要关门。
十方伸手按住,猝然用力,那人没那么大力气,手指一松,门撞到后侧的墙上,怦然闷响。
傅沉率先走进去,墙上还有广告,什么跟踪几天多少钱之类,桌上都是拍摄窃听的装备,还有一摞照片,最上方的就是宋风晚的。
因为他最近只跟着她。
昨天把照片递给肖靖安,他说不必再跟踪,准备下午碰面结清尾款,所以他今日无事就待在家中,谁曾想被跟踪对象就来了。
“三位,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他悻悻笑着,心虚得要命。
跟踪本就犯法,当事人若是状告,他肯定要吃官司。
“呦,还真有照片啊。”段林白动作快,拿起桌上的照片,仔细翻看着。
这越看越是懵逼。
“我靠——”段林白仔细翻看着,这照片上怎么都是他。
“怎么了?”傅沉挑眉。
段林白把照片递给傅沉,“傅三,我发誓,最亲昵的那张,就是我滴眼药的时候,小嫂子帮我擦一下眼睛而已,真特么没事,我绝壁木有勾引嫂子啊。”
“你敢吗?”傅沉挑眉。
况且当时傅沉也在,千江十方也在边上,怎么可能发生别的。
段林白小声嘀咕,“主要我也不吃嫩草啊。”
“嗯?”傅沉挑眉。
“没事,呵呵——”段林白心里有一万个mmp要说,幸亏自己来了,要不然傅沉先看到这些照片……
傅沉自然知道他和宋风晚之间没什么,可是这家伙记仇啊,保不齐又特么暗戳戳准备坑自己。
“先生,这……”那人伸手要抢夺照片。
段林白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照片都是你拍的?”
“这是客户隐私,我……”他是准备收拾好,下去将底片硬盘之类全部交给肖靖安,在结算尾款的,所以东西都摆在桌上准备装袋。
“客户隐私,我的就不是隐私嘛,要不是我跟来,老子清白的名声都被你毁了!老子这么多年出淤泥而不染,勾搭嫂子,你特么是想害死我啊!”
傅沉继续看着照片。
十方随手把门关上,依靠在门边。
他可算明白,三爷为什么把段林白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