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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树叶 蓝色的树叶鉴赏

多年前读过这篇文章,脑海里依稀有某些不能忘怀的故事情节。这次从图书馆借的书中有一本第一篇就是那篇文章,一看第一段便笑了,几年前的夹生饭,再热热,更软更烂更有味道。

梅巧,一个十六岁的女学生,为了继续学业,嫁给大她20岁的“大先生”——一个校长做填房。得以重返学堂的她,“向往更大的天地”。接二连三的怀孕、生产,三年的学业硬是拖了六年才毕业。衣食无忧的她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守着一座空旷的两进的四合院,闲得发慌”,这种日子也许是她人生物质生活的顶峰:衣食无忧,仆佣成群。直到一个人的出现。大先生的弟子——席方平。

他们私奔了。

梅巧舍弃了这个家的一切。大先生带着孩子们过活,年迈的姑母为他带来一个家乡的女人,“没上过学,没读过书,斗大的字不识一筐”,却“脸若银盆,肥臀粗腰,敦敦厚厚,磨盘一样憾她不动”,大先生“哭笑不得”,但却是这样一个女人,把他的家过活了,有了烟火气,吃得饱穿得暖。灾难来临时还带全家去山中的娘家避难。

一切都是大女儿凌香带来的。梅巧最喜爱的长女凌香,因为梅巧的一句“我怎么会不要你?”,走出大山,出外求学,到处打听母亲的下落。汽车、火车、轮船,坐了所有的交通工具,遇到日军轰炸,全船只救下她一人,同行人及船夫全遇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四川一个小镇的一片竹林里找到了。临江的坡上,“竹林外有几间草屋,草屋里住着一户最普通的逃难人家,男人教书,女人也教书。”

凌香看到的是一对贫困的夫妻。“女先生闻声出来了,从茅屋里,钻出来,蓬着头,青菜叶沾在手上,一身柴烟味”

。屋里炕上那个让年少的母亲为之弃家的男人,生了肺痨,一直“空空”地咳嗽。曾经在四合院里悠闲打发时间的母亲,现在过着食不裹腹的日子。尽管凌香是来质问母亲为什么丢下自己,但却在心里原谅了她,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就原谅了她。“看到她从茅屋里,烟熏火燎地钻出来,蓬着头发,穿打补丁的衣服,手上沾着菜叶的那一刹那,就原谅了她,或者更早,在她乘坐的木船被炸沉,整整一船人,葬身海底,那和她一样年轻茁壮健康的生命瞬间灰飞烟灭的那一刻,她就原谅她了。”

饥荒年到了,凌香每个月都会去看父亲,永远是,她带来的少,带走的太多太多。直到有一天大先生拿出一条烟,大前门,或是凤凰,“默不语地,给她塞进提包里”,凌香一惊,自己丈夫是从不吸烟的,这是母亲的癖好,这是母亲喜爱的牌子。父亲知道自己是去看母亲的,父亲心知肚明。自此以后,凌香总会大包小包地拿来高价稀罕的食物:挂面,小米,白糖,鸡蛋,这些救命的东西,梅巧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哭了。凌香知道,自己七十多岁的父亲,在饥荒的年代,饥饿的年代,从自己牙缝里,节省出、克扣出这一点一滴的食物,这恩义,是为了谁。

看到这里,忍不住流泪了。爱,这个字眼,又一次让我迷茫。一边是细水长流,一边是轰轰烈烈,她都拥有了。当她在四合院里看到那棵槐树,枝繁叶茂的遮住半个院子,她不喜欢这树老气横秋的样子,这代表陈旧,不是她所向往的生活,画画时“就恶作剧地解气地把树叶涂染成了蓝色。一大片蓝色的槐林,有着汹涌的、澎湃的、逼人的气势,乍一看,就像云飞浪卷的大海,翻滚着激情和——邪恶。”蓝色的激情的树并没有带给她舒适的生活,给她当大树遮蔽她的,还是那不曾染过的、陈旧的、原有的槐树。作为外人,觉得她是不值的,但作为她本人,与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生活,即使苦,也是愿意的吧?!她心中的蓝色的树只是一种向往,被现实生活折磨得不堪一击。有肥沃的根基支撑她的,还是那棵不被染过的大树。那棵大树,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大树,给她支撑,她才有底气有勇气追求蓝色的树。作为给予的大树,应该是快乐的,爱是给予;作为蓝树,应该也是快乐的,爱是境界,是人生高度;作为梅巧,应该也是快乐的,有了大树和蓝树,才能让她脚踏实地,异想天开。女人活到这份上,也算是值了吧!

不是不禁有些唏嘘:是什么样的爱让大先生为了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在饥饿年代省下口粮去接济她?这种宽广、放手、成全是多么沉重而痛苦,孤独而欣然?而接受的,是多么凄楚和无奈,而后又多么感动和感激?想到这里,好像明白了一点点爱的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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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ti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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